本文主要描述根據劉震云小說改編的話劇《一句頂一萬句》的相關情況,包括話劇的上演情況、從首演以來的發展變化、對原著內核的保留與創新,如牟森導演對劇本結構、音樂元素的處理,沈力舞臺設計的特色,演員們對眾多小人物角色的演繹,以及話劇所揭示的核心命題——關于孤獨的思考等內容。
王潤創作的這篇文章聚焦于依據劉震云小說改編的話劇《一句頂一萬句》。這部話劇近期在北京藝術中心進行了演出。話劇里,主人公楊百順在曲折復雜的人生道路上頻繁改名,這一過程仿佛是一場極具象征意義的精神之旅,他不斷探索與追尋,最終達成了一種精神上的遷徙。
自2018年首演起,這部由牟森執導的話劇就在不斷發展。它在牢牢把握原著“現實魔幻主義”這一文學精髓的同時,積極地進行改進。它對劇本進行了細致的分拆,深入挖掘角色內涵,精心打磨與調整,借助舞臺藝術獨有的創新探索,逐步沉淀與成長。就像是將普通人內心那如洪流般的心事進行提煉升華,讓其成為更能引發大眾共鳴的生命寓言,從而使這部話劇從最初的形態蛻變成一部如同“成熟史詩”般的作品。
《一句頂一萬句》本就是劉震云筆下描繪中原平民生活的一部史詩之作。小說以“出延津記”為開篇引領,將鄉土社會里形形色色的百態人生一一鋪展開來。當牟森把這部作品搬上戲劇舞臺的時候,他巧妙地把小說中錯綜復雜的人物關系以及命運的輪回轉化為一種類似“交響樂結構”的呈現方式。他還運用歌隊的形式,營造出如同古希臘悲劇那般莊嚴肅穆的氛圍。在音樂方面,他將河南民間小調與豫劇元素融入到李京鍵的作曲之中,形成一種獨特的雙重變奏效果,通過這樣的方式深入地探索“說不著”與“說得著”之間那永恒存在的命題。
沈力所設計的舞臺充滿簡約詩意且氣勢恢宏。那蒼茫的天空宛如中原大地寬厚又粗糲的象征,在這片蒼穹之下,世間萬物都顯得無比渺小。大地高低起伏,道路蜿蜒曲折,渺小的人類就如同迷失方向的羔羊,在一個又一個的岔路口徘徊。天地之間的那片麥田,就像是自然給予人類的恩賜,是那些在黑暗中迷失方向卻仍在尋找光亮的人們心中的希望。舞臺上的燈光設計也別具匠心,白色光斑與黑色暗板交替出現,仿佛是命運掙扎與無常的暗示。
話劇之中并沒有描繪重大的歷史事件或者著名的歷史人物,而是將目光聚焦于眾多紛繁復雜的小人物身上,展現他們的故事與情感。豫劇表演藝術家趙吟秋、邊玉潔等15位演員在劇中飾演了多達40多個角色,他們為每個角色賦予了不同的“音色”。這些角色通過旁白、歌隊、獨白等方式相互交織,匯聚成一股“心事的洪流”。這股洪流道出了諸如賣豆腐的、殺豬的、剃頭的等小人物內心深處的渴望。眾多的聲音匯聚在一起,被一種“難以言說”的整體哲學觀念所籠罩。而每個人的探索與追尋,因為得到了他人的理解和感動,從而具備了某種“抵達”和“獲救”的意味。
楊易在話劇《一句頂一萬句》首演版中就擔任主角,當時他作為一顆新星就勇敢地挑起了這部大戲的重擔。如今,經過更多舞臺磨礪的他再次回歸這部劇,他對角色的刻畫更加沉穩細膩。從年少時的倔強,到中年時的滄桑,從楊百順到楊摩西,再到吳摩西,最后自稱羅長禮,這一系列的名字變化,既是命運流轉的一種隱喻,也是身份迷失的一種具象化體現。楊易憑借著方言腔調中細膩的情感表達以及充滿張力的肢體語言,將角色的身份焦慮與精神漂泊詮釋得入木三分。當楊百順最終踏上出走之路時,舞臺瞬間暗下,唯有一束追光籠罩著他的身影,在這一刻,他的孤獨不再是一種軟弱的表現,而是一種“不屈”與“無悔”的宣言。
“一個人的孤獨不是孤獨,一個人找另一個人,一句話找另一句話,才是真正的孤獨?!薄叭松谑?,不過是為了尋一個說得著的人。”話劇里反復追問的核心命題是:為什么人終其一生都在尋找“一句頂一萬句”的對話呢?牟森通過舞臺的重構,進一步揭示了孤獨的雙重性——它既是束縛人的枷鎖,同時也是走向救贖的起點。這也不禁讓我們深深思考:當個體的孤獨被淹沒在那“一萬句”的洪流之中時,我們是否還能夠聽到自己內心的那“一句話”呢?
本文總結了話劇《一句頂一萬句》的多方面內容,包括其在北京的上演,從2018年首演后的發展,對原著內核的呈現,導演在結構、音樂等方面的創新,舞臺設計的特色,演員對角色的演繹,以及話劇所表達的關于孤獨的核心命題等,全面展示了這部話劇的藝術價值和思想內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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